就是現在–”禁止集束炸彈”
超過一百個國家都已經同意不再使用集束炸彈,猜猜是哪個國家還沒有加入?
By 布萊恩‧庫克
在2001年即將結束的某一天,索拉傑‧古蘭‧哈比(Soraj‧Ghulam‧Habib),一個住在阿富汗西邊哈葉特省(Herat)的十歲小男孩,和他的表弟及朋友在野餐回家的路上發現了一個黃色金屬小罐。因為它的顏色就和美軍在對抗塔利班的戰役中掉落的食物援助包裹一樣,索拉傑把它撿起來並試圖撬開蓋子,然而那個金屬罐並不是什麼食物援助包裹,而是一顆尚未爆炸的BLU-97,一顆從美軍集束炸彈上脫落的小顆未爆彈。
正當索拉傑嘗試打開它的同時,這個罐子就突然開始發燙,索拉傑便把它丟到地上,然後它就爆炸了。這次爆炸帶走了他的表弟,害得他三個朋友受傷,也奪走了索拉傑的右手食指和兩條腿。
「我本來對我的人生還擁有很多夢想」現年十七歲的索拉傑在十月七號芝加哥的一場集束炸彈受害者巡迴演說中透過口譯人員蘇拉曼‧沙法達(Sulaiman‧Safdar)表示:「但是集束炸彈殘彈摧毀了我所有的夢想,讓我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這場經由國家法律顧問委員會桂格和平活動集團提倡贊助的活動同樣公開了另幾件令人心碎的事情。瑞德‧默卡德(Raed Mokaled)的兒子阿曼(Ahmad)於1999年一廠在雷巴諾南部公園中舉辦慶祝他五歲生日的宴會上受到集束炸彈意外波及而死亡;琳‧巴達赫(Lynn Bradach)21歲的兒子塔比斯(Travis),他同時也是一位美國海軍陸戰隊隊員,在2003年執行試圖引爆一枚散落於伊拉克喀巴拉(Kerbala)外的集束炸彈未爆彈任務時殉職身亡。這群由集束炸彈倖存者組成的團體繼續旅行至中西部地區尋求公眾和政府對禁止使用集束炸彈的支持。這項武器以因其高達30%的未爆率造成對平民百姓的無差別傷害遭到人權團體的非難與指責。
特別的是,這個受害者團體主要著眼在保護平民免於集束炸彈傷害的活動上。一項關於限制失敗率高於1%的集束炸彈使用,買賣以及轉換的國會法案,以及歐斯羅程序(Oslo process),這個禁止該武器的國際禁令條約即將在12月3號在各簽約國中公開。挪威在2007年2月首先開始實施歐斯羅程序,部分肇因於對美國從2001年到2006年經由聯合國會議在某些武器會議條約中禁止該項武器的扯後腿行為感到沮喪。(在歐斯羅程序開始實施的九個月後,美國推翻了它們先前的看法,同時堅持集束炸彈的限制只能經由武器會議來解決。) 此條約的協商過程非常迅速,在2008年5月28號有一百零七個國家,包括英國及其他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同盟國,達成協議在都柏林和愛爾蘭禁止使用集束炸彈。該條約同樣要求各簽約國在八年內停止使用集束炸彈並銷毀所有儲備彈,且在十年內清除所有的未爆彈。
此條約同時包含了另一條款,要求各國都必須提供「受害者援助」給那些因為集束炸彈而受傷的人。歐斯羅的各項條約在經30個國家的立法機關批准生效後的六個月便成為國際法律公約。然而不管該條約的目標多麼崇高,集束炸彈的問題依然存在,特別是要在十年內清除所有集束炸彈的困難條件。舉例來說,美國在1964年到1973年間的祕密戰爭中便在寮國丟下了兩百萬噸的炸彈,至少九億顆碎彈仍然散佈於這個國家的各個角落。吉姆‧哈里斯(Jim‧Harris)在受害者團體於芝加哥舉行的巡迴演講中也提到同樣的問題。他從威斯康辛的學校教師退休後便持續推動「我們一起幫助戰爭受害者」這個非政府組織運作。哈里斯一直和外國公司在寮國從事引爆未爆彈的工作,他估計他們團隊一年約可除去一千六百顆炸彈。
「我窮其一生也無法清除在寮國土地上那些我們製造出來的所有麻煩東西」哈里斯表示:「除非我們完全停止使用這種炸彈,否則直到新的世代來臨之前,我們都將持續提心吊膽下去。」另一個同樣嚴重的問題是許多強國仍未簽署此項條約:中國,印度,以色列,巴基斯坦,俄羅斯,南韓,還有想當然爾的美國,這個人權監督團體預估藏有至少一千萬個零碎炸彈的國家。該人權監督團體的分部行政主管史帝夫‧顧思(Steve‧Goose)表示,他相信在這條約中將集束炸彈污名化將影響各國簽署的意願。他引用1999年渥太華地雷條款,儘管上述的任一國家都沒有簽屬該條約,但卻實質上阻止了所有國家對地雷的交易活動及後續的使用行為。「藉由武器本身污名化,可以利用輿論規範其使用的界限。」顧思說:「你仍然可以影響那些不受條約約束的國家。」
對索拉傑來說,華盛頓對歐斯羅程序的不讓步帶給他最大的失望來自於美國仍然不停的施壓要求阿富汗不要加入這項協議。當被詢問到如果他可以親自遇見歐巴馬總統他會對他說些什麼時,索拉傑說:「想想看你的孩子,如果他們就像我一樣,你會做些什麼。所以同意讓阿富汗加入歐斯羅程序吧。」他同時也笑著說:「當美國願意加入歐斯羅程序的那一刻,我就會感覺好像我的腳又回來了一樣。」
(十分感謝本篇翻譯作者: 彭楚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