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ngsali計畫:村民赴遠處採集食物卻意外發現未爆彈

March 1,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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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林中穿梭一定會有水蛭來找碴,他們一開始很小隻,等吸飽血後就瞬間脹大。

Day 28
醫生剛從遠方的村莊看診完回來,我們理應讓出醫院裡的房間。但是醫生跟我們說,當地人就算接受治療也寧願選擇在家中休息,所以他覺得那間房間沒有迫切的需要性。他還說,如果有人大老遠來接受治療的話(例如在田裡被刀畫傷的人,在廚房被湯燙到的小孩)他會要我們讓出來,到時候就是睡外面。幸好天氣還算溫暖,我們也有蚊帳保護,沒什麼大問題。
我們爬了好一段山路終於爬上村子周圍最高的山頂,山頂處是完美的金三角,1.一覽山下村莊的全景2.手機四格的收訊,3.芒果樹下三組未爆子母炸彈(bomblets)。
此時正值乾季,上山的最佳方法就是溯溪而上。水深不及膝,但沿途都是陡峭的岩石。溪旁樹枝上卡有許多石頭,這表示雨季時驚人的水流。
一般豪大雨我外婆會稱它作”傾臉盆大雨(義譯:raining cats and dogs)”,再大一點的雨會稱它作”傾澡盆大雨(義譯:raining pitchforks and hoe handles)”,而我想我外婆看到這裡雨季的雨後應該想不出形容詞了。外婆不在這裡所以我幫他想了個詞:”鵝卵石雨(義譯:boulder roller)”,下了一整個早上的”傾澡盆大雨”之後,並沒有收斂的跡象,反而更大,信不信由你,真的是下鵝卵石雨了。
天空被叢林遮蓋了大半,我們走的路像是繞著山往上盤的綠色隧道。陰暗的氛圍和溼透了的靴子並不會令我緊張,但路途的艱難一度讓我嚇出冷汗。我們所到之處都是蛇的極佳棲息地,對牠來說我們是入侵者。一路上我不停地拔除身上的水蛭,只有在被馬來西亞漥坑蛇(Malayan Pit Viper)咬到的時候我才沒空理會水蛭。
我對水蛭需要哺乳動物的血這一點並沒有任何的不滿,前提是他不吸我的血。我氣的不是他偷走我珍貴的血液,而是他吃飽喝足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東西。我的免疫系統不知出什麼狀況,我是隊裡唯一需要拿打火機燒掉水蛭頭(拍掉後仍留在傷口)的人;我是唯一在傷口上小心地塗消毒水的人;我是唯一被咬後傷口會變膿泡的人。為何?
對了!還有,一位老婦人曾告訴我們一個故事,水蛭會爬上人的身體後會爬到私處並寄宿在那。我一開始聽了大笑,但有一次我發現褲襠裡有一隻緩緩北上的水蛭之後,從此深信不疑。
到達山頂後,任務才開始執行。拆除了三組子母炸彈後再用偵測器搜尋那幾組村民很確定在厚草叢堆裡的爆裂物。幸好這禮拜我們在農夫燒了耕地之前找到並拆除了此地的未爆彈。
我們似乎為了尋找未爆彈從村莊出發到很遠的地方冒險,但事實上,我們仍在當地寮國村民的生活圈內活動,Sop Houn的男人女人和小孩常常一整天都穿梭深山密林裡打獵、辛苦覓食。像遠處的山頭,那片山原本應是村民的稻田和柚木林。我們欠這些人們一個安全生存的地方。

(十分感謝本篇贊助翻譯作者: 非洲雞,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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