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ongsali計劃: 策劃第一次拆彈任務。村中央的集束炸彈被安全拆除。

March 5, 2010
Phongsali計劃: 策劃第一次拆彈任務。村中央的集束炸彈被安全拆除。

第32天 今天,完成了我們第一次的拆除任務。在聽見和感覺到我們所設置的黃色炸藥爆裂、並且摧毀其下砲彈的時刻,我難得像今天這樣為我們的專業感到滿意。這是個令人沮喪的一年,資金籌募的結果未盡人意,好幾次我都擔憂這個計劃會被放棄。 當初抵達寮國之後,為了招募人才及設備到這個村,我們吃足了另一苦頭。無數次,我反芻著那些相同的疑問:我選對區域了嗎? 就是這個村嗎? 這是一年裡最適合的月份嗎? 隊裡的男女都是最優秀的嗎? 但過了今天,我將不再遲疑。 這並不是說,我們沒有其他待解的問題。 我看過一些組織得更好的拆彈任務。也許幾天後,我將會為今天做錯的事大笑;但這一刻是如此重要,因為團隊裡的每一個成員都從錯誤中學習,認真的反省,如此,明天我們將會做得更好。 從技巧面來看,今天的拆彈行動還不賴,問題在於我們對村民的管理過於草率。事後回想發現,在這個過去四年我們做了數以百計的活動的Nakai區,人們對我們早感到習以為常。人們已習慣我們,從蹣跚學步的嬰孩到老人,都能立即地對我們的指令、訊號、暗示作出回應。在Nakai,當我們的哨兵發出警示,每一個男女老少和豬狗水牛都會排好隊並且遵從演練程序。 我們今天摧毀的物件,是一個男子在自家附近發現的集束炸彈。為了保護家人,他將炸彈放入一個塑膠袋內,然後帶到離後門幾步遠的一棵樹下埋起來。那個炸彈早已不見天日多年,但男子對自己埋藏炸彈的地點非常肯定。 他指向一個地點;但我們的金屬探測器卻指向另一處。在男子所指之處尋獲未果後,我們決定相信機器。Oratai開始挖掘,小心地移開泥土,比考古學家挖掘無價文物還要小心翼翼。 然後,我們的麻煩開始了。我們必須不斷驅趕看熱鬧的村民。(如同嚇跑懷疑我們的舉止是在餵食的嘓嘓嚎叫的豬。) 另外,我們必須先浸濕堅硬的黏土地才有辦法開挖。經過20分鐘仔細的挖掘以及好幾桶水的努力,Oratai成功地挖出一個塑膠袋。用著急救箱裡的剪刀,他小心地劃開袋子,並且一如所料地發現一個炸彈在裡頭。這是美製的集束彈藥,稱之為”3-B”。寮國村民巧妙地給它一個更貼切的名字:”鳳梨 ”,因為它的鋁製鰭片確實像那鳳梨頭上尖刺的葉子。 當Oratai忙著調整一個200克有餘的俄羅斯黃色炸藥的火藥量時,哨兵開始呼籲人們移動到安全的地點。 這是我們一天裡處理的最為艱難的部分,若稱為”中國式消防演習”會不會太過份? 聽到哨兵發布爆炸預告,有少數村民跑往山腰,大部分的人只是退後個十步。豬和狗兒們望向引爆點,想知道何時是牠們上前察看的時機。有些人躲在水泥牆後,更多人只是簡單地躲入他們牆壁單薄的竹子屋。很快地,就像射擊場的靶子一樣,窗戶邊和門旁開始有人探頭探腦。 現在重新回想我們的處理方法。哨兵們挨家挨戶的口頭勸說村民躲往安全的地點,一旦人們躲到夠遠的距離之外,我們接著要求他們(用寮國語)躲在”堅固的遮蔽物”下,以防有事情走歪或他們被流彈波及。這要求只得到一百個白眼。沒有人知道什麼是堅固的遮蔽物。Yai和我開始指揮和安置他們到有錫屋頂的房子的屋簷下。終於,人們了解我們的意思並且跟著做。 最後,這是令人印象十分深刻地爆炸,且在人群中提供了故事流傳以及討論的題材。一當安全的消息傳出,幾乎村裡的每個人都立刻趕往爆炸地點去查看那棵樹、地上的洞、燒壞的防爆沙袋,以及附近被沙塵覆蓋屋頂的房屋。 這並非是一個穩固的開始,但人們很快地從中學習到教訓。我們在下一次的拆除任務將會做得更好。在兩個星期內,Sop Houn的人將熟悉一切程序,比起Phongsali區內的其他村的人,擁有更多控制爆破的經驗。 (十分感謝本篇贊助翻譯作者: Chia-Yu Chen, 2010)
Read more »

Phongsali 計畫:擁有先天性畸形腳的孩童–及時的治療是關鍵

March 3, 2010
Phongsali 計畫:擁有先天性畸形腳的孩童–及時的治療是關鍵

第30天 今天我們必須到Muang May市集採買新鮮蔬菜,在Sop Houn的市集選擇並不多。在那裡只有賣活的雞、米、辣椒、洋蔥、大蒜。我很訝異村內甚至沒有香蕉。 Muang May的市集跟我們10天前經過時一樣荒涼,但是現在他在我們心中已經是個大潤發。有一個中國人開的店,裡面有家電、電器、鮮食,還有香蕉、橘子、萵苣、綠豆、甘藍菜、番茄以及各式各樣深綠葉菜。大部分日子有提供乾牛肉、牛皮,偶爾會有新鮮的肉品。 我們在Muang May拜訪了地方醫院,想看看有沒有關於未爆彈意外的消息。醫院裡沒有相關的消息,反而告訴了我們有關兒童先天性疾病的問題。 一個小時後,一名護士要求我們跟他去探視一位她十分擔心的小孩,小孩患有先天性畸形腳,但未曾好好接受過治療;於是我們開了20公里的崎嶇山路到達小孩的住處。護士十分關心這位小男孩,總想著如何才能幫助他,因為先天性缺陷還是有機會可以矯正的。 途中護士告訴我們上次他來看小男孩是在一次徒步旅行中,在各村停留時的事了。 當我看到那名小男孩時,我很慶幸沒有拒絕護士的邀請。小男孩名叫Pome,大約15個月大,很想走路卻很痛苦。他的左腳底往內翻,他圓圓的腳踝上厚厚的繭證明他就是用腳踝在走路。 當我們抵達時,Pome的媽媽正好外出到稻田裡工作,而Pome則正躺在外婆的懷裡。外婆相信Pome的媽媽願意為了孩子做任何事,只要能夠治好他。但也說到,家人也不知道要怎麼治療,吃藥?手術?即使可行,她們連到達醫院的旅費都是問題。因為護士也是剛剛才聽我們提起在國家復健中心可接受治療,所以Pome一家人當然不知道這樣的資訊。 天色漸黑,因為在夜晚開山路非常危險,我們不得不在Pome的母親回來前提前離開。Pome的外婆說他母親絕對會支持任何對Pome有利的計畫,我們一路上談論著可行的方法:緬甸國家復健中心(National Rehab Center),或者任何一個在寮國北部的COPE中心(Cooperative Orthotics and Prosthetic Enterprise矯具與義具聯合企業)等等。 如果Pome在矯正過程中完全配合,就我看過的例子裡,他是可以恢復正常行走的。他必須穿上一個塑膠模型讓他的腳作小角度的調整,適應了同個角度姿勢一週後,再換一個角度調整大一些的塑膠模,同樣步驟重複六週後,小男孩的腳會漸漸恢復正常的姿態,日後便可正常地走路。 真的很開心能夠親眼目睹一個年輕生命在人生中的轉戾點,並在他成長路上給他一點點的幫助。我和Yai討論了預算,不到150美金就可以找一個可靠的人帶Pome和他母親去接受治療。這筆錢足夠讓協會請一個導遊帶Pome母子到治療中心,並包含途中的巴士費用、食宿費用。現在我們需要一個會說Khamu話的夥伴。 時間是關鍵。學走路的孩童若用錯誤姿勢走路的時間愈長,矯正成功的機率就相對的減少。此外,當地雨季將近,屆時Pome的村莊將忙於播稻、照料菜園,Pome的母親將可能無法挪出時間照顧他。而雨季時通往Pome村莊的道路將無法通行,護士並告訴我們該村莊每年都會因為雨季而成為一時間的孤島。 (十分感謝本篇贊助翻譯作者: 非洲雞)
Read more »

Phongsali 計畫:村內婦女學習新技巧,發展新事業。

March 2, 2010
Phongsali 計畫:村內婦女學習新技巧,發展新事業。

Day 29 當我們進行銷毀炸彈的工作時,巨大的聲響從山上傳到山下傳到Nua河畔。一陣轟隆驚動了在各地工作的村民,他們大都住在遠離村莊的簡易米倉裡。隨後當他們知道我們在摧毀炸彈時,我認為村民便更積極地開始尋找未爆彈。 時間有限,村裡有96處房舍,而我們只調查了約20處關於爆炸聲的情況。每一個爆炸聲經過調查後我們都會把情況紀錄在日誌報告裡。自從遇到第一枚未爆彈後之後,未爆彈就開始變得越來越難找,幾乎每次都這樣;它們或許被當成廢鐵變賣,或者藏在茂密的草叢裡。 結束了Sop Houn的行程,通往國界的路上還有一處村落,一個Hmong族的村落,因為距離遙遠,那裡聽不到我們拆解炸彈的聲音。而再往西邊還有六個村,只有船到的了。今天我們將搭船順著Nua河一村一村的拜訪,告訴村民我們的工作與目的,並確定村民是否對於未爆彈有正確的認知。 爬了一個星期的山路,我們很樂於換個方式繼續旅行。船駕駛是學校老師的老公,很受大家的推薦。河流急流遍佈,而當時水位正低,岩石、大石頭在河道上若隱若現。最後一天我們大力的讚賞了駕駛一番,不只是他急流航行的技術,還有他驚人的活力。每次當他說起河道阻礙太多時,他就會脫掉上衣放進湍流裡,把水裡礙事的石頭往旁邊送。除了我們付給他的薪水外,他還得到了戰利品(不知道是他技術好還是運氣好)-在其中一個極危險的急流裡發現的螺旋槳葉片,應該也是這裡有出現過飛行員的證據吧。 回程後村民用威士忌慶祝我們的歸來,並恭賀我們選了最佳的船駕駛,在宴會上還告訴了我們他勇敢的事蹟。其中一個故事是他在深夜碩溪上游20公里,我們隨後問了他,他承認那真的很冒險,對那糗事就是笑笑帶過。Yai問他船上是否有照明,他說就只靠月光而已,還堅持說船上若有光會使他失去方向感。所以那次航行中他憑記憶記住每顆樹、每處大石的位置,用心去選擇該走的河道。 六個村莊裡2個是Khamu族,兩個是Tai Dam族,兩個是寮龍族(Lao Lum),六村目前尚無未爆彈的問題。我永遠不會知道我提供給他們有關我們組織工作的目標與訊息是否會打亂他們原本的和平。其中有五個村莊幾乎不與外界聯繫(外國或寮國),當我們提出調查問題時他們總是一肚子問號,而我們又幾乎擠不出其他的話題。村裡的孩子有一些看到我們的外表笑了,有一些驚訝的嚇傻在原地,還有哭著跑去找媽媽的。 唯一一個有外地人造訪經驗的村莊,是因為先前的經濟發展計畫有到當地教導婦女種植桑樹,並採收在桑葉上面生活的蠶寶寶吐的蠶絲。當我們走近村莊,幾乎每戶外面都有婦女在顧著一鍋熱水,水面漂著有彈殼白的蠶蛹,有蛋黃色的蠶蛹。 婦人說他們也是最近才學會養蠶、取絲,但在我們看來每個都很老練。蠶蛹遇水軟化,從5、6個蠶蛹中逐一抽絲,並將其纏成一束,如此一束一束中從熱鍋裡取出。 不少婦人對於那位教導他們這些技巧的加拿大女子讚譽有加,還問我會不會剛好認識她-Miss Jenny。一名熱情的婦人甚至邀請我們去他家參觀,主要是看她牆上掛的結業證書,證明她在訓練課程中表現優異。 我問那名成績優異的婦人是否這項計畫目的是為了取代鴉片、罌粟等植物。她回答是,但又隨即補充說她們村莊並沒有種植罌粟的紀錄,也沒有牽扯任何鴉片交易。 本省的主要道路旁有不少大大的看板鼓勵改種罌粟以外的作物,而在本省的首府–Muang May,有一個專為染有毒癮的人設立的勒戒之家。這表示政府以及許多非政府組織都努力讓人民遠離罌粟,並且幫助上癮者戰勝毒癮。許多西方人都誤解說他們是一對一審查放棄種植罌粟的村民,並輔助他們種植種其他作物。 像前面養蠶採絲的例子,一些沒有種植罌粟的村莊接受了教育及補助,而其他真正放棄種罌粟的村子卻沒有得到任何替代作物或其他產業技能。雖然此一替代作物技術會慢慢帶動地方經濟發展,但是這些對象並非資源贊助者當初所想幫助的對象,他們並沒有像原始對象那樣迫切需要。 不是因為當初的計畫草率導致這種情況發生,事實上就歷史來看,當地的氣候、土壤就是種植罌粟的完美環境,並且剛好配合一般農家的整年種植計畫,只需要一點點時間照顧,讓農家可以專心照顧其他替代作物及作其他事。 若非當地氣候條件完全適合罌粟,其他作物像咖啡、桑樹、柚木等早就佔領整片山地。拿掉罌粟,用橡膠樹取代,結果就是橡膠樹夭折;用咖啡樹取代,一樣是種不活。 幾年前當我到川廣(Xieng Khuang)省時,我曾經有機會拜訪由罌粟田改造的桑樹林,在入口處為得許可我被要求原地跳幾次,就像進入軍事重地前的檢查哨一樣。事實上擋住我的不是寮國政府,而是一個由美國贊助成立的機構,正是他們發起這項計畫的。到最後我還是無法進入,但是一站一站的關卡讓我更加確定負責人不讓我進去的原因:裡面只剩一片枯萎的桑樹,因為種植在不適合的環境,而為何選定這塊區域主要就是因為那裡靠近已經荒廢的罌粟田。 (十分感謝本篇贊助翻譯作者: 非洲雞, 2010)
Read more »

Phongsali計畫:村民赴遠處採集食物卻意外發現未爆彈

March 1, 2010
Phongsali計畫:村民赴遠處採集食物卻意外發現未爆彈

Day 28 醫生剛從遠方的村莊看診完回來,我們理應讓出醫院裡的房間。但是醫生跟我們說,當地人就算接受治療也寧願選擇在家中休息,所以他覺得那間房間沒有迫切的需要性。他還說,如果有人大老遠來接受治療的話(例如在田裡被刀畫傷的人,在廚房被湯燙到的小孩)他會要我們讓出來,到時候就是睡外面。幸好天氣還算溫暖,我們也有蚊帳保護,沒什麼大問題。 我們爬了好一段山路終於爬上村子周圍最高的山頂,山頂處是完美的金三角,1.一覽山下村莊的全景2.手機四格的收訊,3.芒果樹下三組未爆子母炸彈(bomblets)。 此時正值乾季,上山的最佳方法就是溯溪而上。水深不及膝,但沿途都是陡峭的岩石。溪旁樹枝上卡有許多石頭,這表示雨季時驚人的水流。 一般豪大雨我外婆會稱它作”傾臉盆大雨(義譯:raining cats and dogs)”,再大一點的雨會稱它作”傾澡盆大雨(義譯:raining pitchforks and hoe handles)”,而我想我外婆看到這裡雨季的雨後應該想不出形容詞了。外婆不在這裡所以我幫他想了個詞:”鵝卵石雨(義譯:boulder roller)”,下了一整個早上的”傾澡盆大雨”之後,並沒有收斂的跡象,反而更大,信不信由你,真的是下鵝卵石雨了。 天空被叢林遮蓋了大半,我們走的路像是繞著山往上盤的綠色隧道。陰暗的氛圍和溼透了的靴子並不會令我緊張,但路途的艱難一度讓我嚇出冷汗。我們所到之處都是蛇的極佳棲息地,對牠來說我們是入侵者。一路上我不停地拔除身上的水蛭,只有在被馬來西亞漥坑蛇(Malayan Pit Viper)咬到的時候我才沒空理會水蛭。 我對水蛭需要哺乳動物的血這一點並沒有任何的不滿,前提是他不吸我的血。我氣的不是他偷走我珍貴的血液,而是他吃飽喝足後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東西。我的免疫系統不知出什麼狀況,我是隊裡唯一需要拿打火機燒掉水蛭頭(拍掉後仍留在傷口)的人;我是唯一在傷口上小心地塗消毒水的人;我是唯一被咬後傷口會變膿泡的人。為何? 對了!還有,一位老婦人曾告訴我們一個故事,水蛭會爬上人的身體後會爬到私處並寄宿在那。我一開始聽了大笑,但有一次我發現褲襠裡有一隻緩緩北上的水蛭之後,從此深信不疑。 到達山頂後,任務才開始執行。拆除了三組子母炸彈後再用偵測器搜尋那幾組村民很確定在厚草叢堆裡的爆裂物。幸好這禮拜我們在農夫燒了耕地之前找到並拆除了此地的未爆彈。 我們似乎為了尋找未爆彈從村莊出發到很遠的地方冒險,但事實上,我們仍在當地寮國村民的生活圈內活動,Sop Houn的男人女人和小孩常常一整天都穿梭深山密林裡打獵、辛苦覓食。像遠處的山頭,那片山原本應是村民的稻田和柚木林。我們欠這些人們一個安全生存的地方。 (十分感謝本篇贊助翻譯作者: 非洲雞, 2010)
Read more »

生態觀光領導人在光天化日下被綁架

March 1, 2010

永珍市 - 寮國人民民主共和國 有許多關於Sompawn Khantisouk的流言蜚語。所有我知道曾經和Pawn工作過或和他。儘管希望非常的渺茫,但他們都冀望他可以活著回來。 Pawn擁有及經營位於琅南塔省的生態觀光度假村Boat-Landing Lodge,此旅社在Lonely Planet和其他東南亞的旅遊指南中備受讚揚。許多熟悉北寮國的旅者皆認為Boat-Landing是一流的企業;很明顯的,地區領導人促進了生態觀光產業。 Pawn和他的美國商業合夥人Bill Tuffin,在「綠色的冒險」中不斷的為廣大的旅人們探路,也更建立了值得良好的聲譽。他們的度假村由一間餐廳和許多小屋組成,所有建築皆使用當地的原料建成,半隱半現的處於高聳的樹木和河岸之間。該度假村避免非再造並且將水、乾和木柴的消耗量減到最小。這裡是個舒適的地方,也只留下微小的排碳量。我一直是這個度假村的訪客,可以證實這美麗的旅社和這地方的寧靜。 該度假村經驗豐富的工作人員提供住客前往寮國北部荒原的探險的機會,透過活動,如遠足,攀岩,山地自行車,泛舟和獨木舟。瑯南塔省,曾經是英國著名主要用於鴉片煙館,已經慢慢改變的聲譽成為一個遊客可以找到健康的娛樂或冒險的區域。 對於Pawn和Bill,推動生態旅遊已經成為一個鼓勵且尊重自然環境的一環。不用說,旅客被像是Boat-Landing的地方所吸引,想看的是樹木三重罩頂,而不是橡膠樹種植園。他們想要帶回家的是乾淨、野河,且不流於採礦泥沙的回憶。 大約在一年前,Pawn被數名男子抓走,硬推到一輛在等待的車上並且被載走。自從那天之後,再也沒人看到或聽到Pawn,只有綁架者知道他的命運。他的美國商業夥伴在Pawn消失後迅速的離開寮國,在也沒有回來。 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綁架了Pawn。有些人認為這是生態觀光上的經濟利益衝突。其他人認為有人雇用了暴徒來綁架他;他們甚至說,綁架案的證人已被當地警察認出。 老手在寮國都引以自豪的用一個字:「再教育」,總結解釋這種經常,這次卻發生在Pawn的困境,暗示他可能關在寮國古拉格,做著供給糧食不多的粗重勞動工作,服著尚未決定且不利判決的刑期。 諷刺的是,這種觀光產業如Boat Landing的促進,應該要有官方的支持和鼓勵。寮國政府正式將「生態觀光」列為五大主要發展重點之一,其餘為水力發電、建材、農業以及礦業(同床異夢的和綠能觀光並列,但不是我創這個列表的,而是寮國政府)。 Pawn的父親、妻子以及小孩仍仰賴度假村為他們生活的收入來源,就如同其他在度假村工作或是嚮導活動的村民。Pawn的家人們仍管理且設法保持度假村的營運。感激地,旅遊書籍視Boat Landing事件為和平的落幕,並且鼓勵旅客前往;大部分抵達的旅客都不知這發生在Pawn、Bill以及他們發生的悲慘的事件。 我納悶著寮國生態觀光的命運,如果此項產業的先鋒生活在恐懼之中,那麼他們的努力可能會降低競爭的經濟利益。為何這會發生在生態觀光產業方面的傑出人物,他不僅是旅客並且受到寮國政府的讚揚,都可以遭受到這種困難?而最後,最迫切的問題:「Sompawn Khantisouk在哪裡?」 (十分感謝本篇翻譯作者: Micky Chen)
Read more »

日誌: 第8-14天- Phongsali計畫

February 23, 2010

Phongsali計畫 日誌: 第二個星期 第八天 Yai是勢必得退出Phongsali計畫了。他開始處理個人事務,好住院進行測試和治療。他的關節痛現在更嚴重,腿也腫得更粗了,如果他的情況真的像我們所見的那樣糟,那麼他的身體健康是非常差了。 Yai很不願意退出這個計畫,還說他出院的時候會搭巴士北上,來幫我們當義工。我謝謝他,不過也提醒他如果在Phongsali復發的話,當地沒有醫療設施,交通也非常不便,可能會因為他的病情讓整個計畫都垮了。Yai可以理解我們的顧慮,不過他幾乎都要哭了。 我打電話給我在Vientiane認識的人,托他再幫我找個翻譯助理。我現在不再倒數出發的日子了,而是數著從我們預定出發卻未出發的那天以來,又過了多少天。 第九天 因為意外在Vientiane拖了這些時間,我就利用這個空檔處理一些後勤的問題。 我在寮國能拿到手的地圖當中,沒有一張畫出我們未來工作地點的細節。只有一條路穿越最南部的Khoua和May,如果我們只停留在沿途的村莊,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們會從該地區唯一的城鎮Muang May開始,慢慢向東移動,只要是沿途的村莊就一定會經過,有沒有在地圖上都沒有關係。 所以我們最後會抵達距離Muang May寮越邊境,如果我們越過邊界繼續東行,那麼很快就可以抵達越南的Dien Bien Phu,1954年第一次印度支那戰爭( 中南半島戰爭)中,越南就是在此戰勝法國軍隊(該場戰役之後越南脫離法國的殖民統治,並且開始與美國有較為頻繁的往來。) 如果我們是沿主要道路往北或往南行,那就不會有像樣的路可以走了,只能走人走出來或機車騎出來的小路了(不過即使是所謂的「主要道路」也是沒有鋪柏油的)。有許多非常小的村莊都有未爆彈,所以我們最好是要知道這些村莊的名字以及它們在地圖上的位置,好規劃路線。 我在寮國政府單位到處詢問,想辦法要到比較詳細的地圖,因為有新的建設,我以前到過的單位現在都不在原處了,政府各單位的職員也都幫不上什麼忙。 我好不容易找到還算詳細的地圖,工作人員叫我寫張書面申請書,他們好呈交上級,還提醒我地圖隔天就必須歸還,因為那位上級很忙,不一定會有時間批准我的申請書。 我向工作人員反映以前很容易就可以買到類似的地圖,但是辦公室經理炫耀似地指著新裝潢的辦公室說:「新大樓,新辦公室,新規矩。」 我只好提醒自己:「這裡不是威斯康辛州,更不是美國,規矩不是她訂的,也不是我訂的」,我說服自己乖乖回到我的「寮國區」。 第十天 我回到地圖辦公室,為了省掉又要生氣的麻煩,我預先在我的申請書上面蓋了官樣的章,也避開午休時間,辦公室裡的人粗魯又官僚,不過我十分鐘就從地圖辦公室進去又出來了,而且還拿到地圖,老實說不是我的功勞,是因為有Yai在,他簡直魅力無法檔。 沒錯,雖然Yai病了,他還是陪我去。他非常想要和我一起去Phongsali,所以很努力要證明他吃的藥有神奇療效,他很有把握他很快就會完全康復了,雖然我覺得他的腿根本就沒有消腫,Yai還是很開心地說至少沒有腫得更粗。 我們整個下午都在找可以在Phongsali用的手機數據機,我本來想就不要期望可以有網路連線了,不過既然在Vientiane還有時間,我決定姑且試試。 我們買了幾具數據機,不過因為不能用就又都拿去退,最後終於有人跟我們說那些數據機其實是可以用的,只是電話公司的伺服器壞了,那台伺服器不但過載還常常當機,所以電話公司現在也不收新客戶了。我問他還要等多久,他說至少兩週,所以不管有沒有數據機我現在都不會有網路服務可用,我這個月過陣子要再過來問看看了。 不過我全心全意真的非常希望兩個禮拜後我人已經不在Vientiane了。 第十一天 我還在找代替Yai的口譯員,不過還沒找到跟他一樣適當的人選,我知道我要求比較多,所以才會拖那麼久,可是找口譯員我要的不只是語言能力而已,我不是很想每天都整天跟一個沒經驗的人在充滿未爆彈的地方工作。在看過這麼多人選之後,我們發現一件很諷刺的事:市區的人會說英語但是沒有拆除未爆彈的經驗,鄉下人則是有拆彈經驗但是不會英語。 達到我這兩個標準的只有Yai一個人,而他現在每天都覺得他的健康狀況越來越好,也有把握他很快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第十二天 我覺得我好像在浪費時間,我整天都在等一個人回覆,那個人讓我們覺得他很想參與這個計畫,不過他從來沒有打電話來正式接受我們的聘僱。我開始覺得這可能是這裡很普遍的情況,寮國的文化就是一般人都不願意說出會讓人失望或生氣的話,所以大家通常會說出他們覺得你會想聽的話,但是卻不會照做,不過他們也不覺得這樣有欺騙之嫌,他們覺得讓你暫時覺得開心就是好事。 第十三天 我在Vientiane有太多時間想Phongsali的事,幻想所有可能會出的差錯,或者是英國人所謂的「變成梨子的形狀(我還沒查為什麼會這樣說)」,我開始覺得我計畫、準備得太多了,完全就是過度準備,我可得趕快解決Yai的事,得快點開始動工了! 第十四天 總有一天,當我回想上禮拜發生的事,我一定會覺得很好笑。 不過今天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誰想得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因為我的口譯員兼助理Yai生病,我被困在Vientiane,我試圖要找到頂替的人選,時間就這樣過了,而Yai因為非常想要去Phongsali,幾乎每天都打電話給我,說他覺得他復原神速,終於在今天,因為我堅持他要拿到醫師的診斷證明,他向醫師確認過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可以了,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們計畫48小時之內就要上路了。 在此同時… 我們司機開始有退縮的意思,不太想要開他的卡車去Phongsali了,結果今天,在Yai確認可以出發之後才過一個小時,司機就說他的車無法承受旅途的艱辛,所以他決定退出,所以我們暫時沒有交通工具了。 然後…Oratai,也就是我們寮國工作團隊的組長,傳話跟我們說那些人有點意見,不想要住我們以前用過的大型軍用帳棚,他們希望我租個房子給他們住,不過不是在我們工作的村子裡租,而是在距離20公里遠的地方,因為會比較舒服(我很確定他們所謂「舒服」的意思,是有酒色、歌舞可以享受,嗯…或許還有加上水電跟廁所)。 我就傳話回去說我們是要在村子裡工作,不是在鎮上,我不要一天花一小時在小鎮和村子之間來回,如果我們在村裡找得到空房,我也會選擇不住帳棚,不過前提是不要增加計畫的負擔(我提醒Oratai說我們以前在Nakai共事時也是住帳棚,所以我們知道帳棚住起來其實是舒服的。) 個人淺見:難怪35年來Phongsali居民都無法說服救援組織到當地協助清理未爆彈。(十分感謝本篇翻譯作者: 蔡依舫)
Read more »

第一週日記

February 15, 2010
第一週日記

Phongsali計畫 日誌:第一週 第一日 中午時我從台北經曼谷飛抵永珍。我暱稱Yai的助手兼翻譯Bounnphasit Xayavong在機場迎接我。 儘管正值旅遊旺季,沒有預先訂房的我仍舊有信心我在寮國當成第二個家的Soukxana賓館會有空房。(在Soukxana賓館可以13美元一晚的價錢入住:對背包客來說太貴,對較寬裕的旅客來說卻不夠稱頭。) 辦妥投宿登記之後Yai和我立刻前去與Paul Stanford會面。Paul曾在英國空軍擔任軍械士,並在寮國清理炸彈與地雷,由於在受到好評的紀錄片"Bombies"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許多美國人也認得他。我們花了整個傍晚向Paul請教對於在Phongsali如此遙遠的省份拆除炸彈的建議。 第二日 我和一間紐西蘭的除雷公司Phoenix Clearance Ltd.的老闆Mick Hayes見了面。Hayes同意將清除地雷所需的車輛與除雷車輛租借給WHWV。另外他的公司也會提供給我們從飲用水到TNT炸藥等所有我們長期在Phongsali省會用到物資。 Hayes給我依據我們過去數月透過電話與電子郵件所擬出的書面合約。我們同意將在一兩天內重新檢視、討論並簽署這份合約。 下午我和Yai與寮國國家圖書館館長會面。在過去的五年WHWV已經協助該館館員建造40個書箱圖書館並運送至缺乏圖書的偏遠地區小學。 館長熱情地招呼我們,並很開心得知我們還需要六個兩百本書籍(皆為寮國語書籍)的書箱圖書館。她保證會親自監督製造與選書過程在三周內完成。我請她不需如此匆忙,我們駛往Phongsali的卡車已經沒有空位了,這六個書箱圖書館會在我們三月回到永珍後才送往南部鄉村。我們打算送往去年秋天被颱風凱莎娜侵襲的Attapeu省鄉村。 第三日 Yai與我列出並修訂了我們未來六到八週將會用到的所有器材設備的清單。我們一再回顧我們多年在Khammouan省的合作並試著回想我們過去所遇到的主要問題。我們發現我們與PCL的合約中少了幾樣東西。PCL老闆的兒子Aaron Hayes和他的助手Kham預想了所有突發狀況。 PCL提供的人員包括一名隊長、一名司機、一名隨行醫師與四名除雷人員。Yai與我討論了這名司機的資格條件,畢竟前往Phongsali的山路並不好走。(以及隨行醫師,因為我們將遠離外界的協助。) Phongsali省有許多少數民族村落。(事實上,眾多少數民族構成該省的主要人口。)我很高興四位除雷小族成員中有兩位苗族人,能夠以寮國語與苗語雙語流利溝通。 稍晚Yai和我將WHWV募集的捐款送往國家殘障中心,作為為地雷傷害而截肢的病患訂製義肢的經費。我們會見了推廣組長並預想了若我們在Phongsali發現截肢患者的處置作為。(我認為:一定會發生的。) 他建議我們將截肢者送往比永珍更接近Phongsali的琅勃拉邦中心。我發現我的朋友Monivahn女士目前是該中心的主任。很棒的女士,我的部落格的某篇是幾年前我在她剛任職時訪問她的記錄。 第四日 Yai和我繼續計畫著我們的行程,並購買個人物品。我需要備妥些緊急口糧在身邊,以免我無法適應鄉間的寮國料理。(很久以前我就決定不吃搗碎的水蟲泥與牛腸裡的綠色東西。如果只剩這些可以吃,我就會拿出沙丁魚罐頭還有拉麵) 傍晚Yai和我探視了我們那前幾天出了翻車意外傷及頭部仍然與死神搏鬥的朋友Om。他被綁在床上以免發病時跌落。他一度睜開眼睛流露出認出我面孔的欣喜,這狀況也許會變好,但也許不會。 第五日 原本的司機退出,我們明日啟程的計畫泡湯了。他太太相當堅持,認為Phongsali實在太遠了而不讓丈夫遠行,我沒得辯駁。有句話說:「還未到世界末日,但卻也不遠了。」 我真的很需要那位司機,因為他開的是自己的卡車。在寮國這是確保司機小心駕駛並維持最佳車況的保證。 第六日 我們安排了另一位我不認識的司機與另一台卡車。老實說我比較想和我認識的人進入深山。去年的大約此時,大段馬路還沒從雨季的沖刷與山崩中修復;整段路完全沒有護欄。最糟的路況約有一百一十公里長,而我們的來回各一趟。我還是想要個小心駕駛又技術高超的司機。還有一台方向盤、剎車都在良好狀態的卡車。 第七日 車輪掉了。 我們的計畫啟程日:取消 Yai向醫生抱怨著關節痛、想嘔吐與背痛。一條腿腫脹成兩倍大。兩年前Yai染上傷寒,我急忙帶他到泰國後他就漸漸幾乎完全復原了。但隨後他被診斷出染上亞洲常見的B型肝炎。 我打電話回家請我太太Marty查了一下醫學網站,Yai的症狀極可能是肝硬化,B型肝炎的可能結果。這不是個好消息。
Read more »

心願

February 10, 2010
心願

永珍 – 寮國人民民主共和國 在寮國, 百分之85的人民所生產的農作物, 除了勉強自足外, 僅存剩餘的一點點可以拿去市場賣錢. 寮國人民工作所賺得的工資, 大多數美國人民的認為是非常低. 在寮國的任何地方, 你很容易雇用到一天約30,000kip的勞工, 這等於低於4. 寮國其中一個收入最高的職業團體是受聘於銷毀炸彈和地雷的公司(不限男女), 初級掃雷工作大約是一天 8元美金, 這是在銷毀炸彈和地雷公司中非常常見的( 卡車司機則少一點,有經驗的技師則多一點 ). 最熟練的工人,通常是擔任小組組長或外地管理人員,他們的工資大概是起價的3倍。 此外,公司也提供掃雷人員食物,住宿,制服,並定期返回自己村落的旅費。大多數的公司都支付與工作相關的傷害與疾病醫療費用。 總而言之,清理未爆彈的工作,固然危險,但相對的以寮國的薪酬標準, 薪水是非常優厚的. 炸彈銷毀公司在這裡可以非常容易地聘請到外地醫務人員,寮國醫生渴望將他們的年收入增加一倍或兩倍. 許多寮國教師,月薪通常不到40美元,只要能受到邀請,他們會迫不及待地離開教室,成為掃雷人員. 在過去的四年裡,我看著數百名的掃雷工人將他們的工資存起來或是花掉. 有些即使多年投入在危險工作中, 所能存的錢不多。但是,大多數 …目前…正穩定的改善其家庭的生活品質。有幾個,最雄心勃勃和節儉的,正準備往他們的父母只能夢想的人生更踏進一大步. 通常,當掃雷員發現自己可以自由支配收入的快樂時,他們掏出省著存下來工資第一個要購買的是摩托車。下一個重要項目,可能是以家庭便利為主,所以也許是個小冰箱或電視. 意識到需要用到錢來賺取錢, 一個進取的員工會以為他們的配偶或是他們的親人開業為目標的努力存錢 可能是個簡單賣麵或賣炒飯的攤子. 或是, 賣香煙, 肥皂, 洗衣粉, 汽水, 啤酒 或其他飲料的小店. 又或是, 可能是個更雄心勃勃的事業, 一個家庭成員可以應用技能的商業. 也許是美容院或是裁縫店: 一個低開銷可以快速的回報投資與勞動的地方. 有些我寮國的朋友有比其他人更大的願望. 他們存下薪水和暫延樂趣, 吃的非常便宜和有時候在酒吧準備要分攤酒錢的時候消失無蹤. 本質上, 他們犧牲了現在為了更好的未來. 最近, 在午餐場地, 我問這些員工他們的願望是什麼. 以下是這些人目標的抽樣調查: Khonsavahn...
Read more »

到醫院探視Om-照護體系不全 寮國家屬自己來

February 10, 2010
到醫院探視Om-照護體系不全 寮國家屬自己來

永珍-寮國人民民主共和國 抵達寮國的那天,我的朋友Om在 一起交通意外中受了重傷。意外發生時我正在機場等行李。Om跟三個朋友在鄉下工作了幾個星期 後,開著低矮的貨車,從甘蒙省回到首都永珍。他們連續開了三個多小時,卻在離首都一小時車程的地方發生了車禍。 事故是發生在一條綿長的道路上,我很清楚那裡的路 況。道路一開始平坦筆直的讓人打哈欠,接著是一連 串顛簸的山丘,開在上面就像坐雲霄飛車一樣,忽上忽下的。為了趕時間而加速的話,爬上山峰時 就會看不到另一邊的車況。路況安全的話就值得一搏,但 另一邊如果伏著一頭牛或是有村民在推車的話,你的最好有靈敏的反應或是銳利的剎車,否則就得付出快車的代價。寮國的援助機構都會要求駕駛天黑後就勿打此道。 Om一行人在晴朗的大白天開車,視線好到不能再好。我敢打賭是因為司機Vonn先生太急著趕回家,加上過於相信自己的運氣,把油門踩到底通過每個山頭。當他們赫然發現前面一台龜速的老舊摩托車時,一定著實嚇了一大跳。 目擊者說Vonn打歪方向盤來避開 摩托車。可惜道路無情,那裡既沒有路肩,也不容許些微的差錯。幾秒鐘後Vonn先生的車就翻了一圈,而裡面的人就像洗衣機裡的衣服似的,翻滾攪拌著。 貨車上載的東西(小冰箱、工具箱、床腳櫃、摩托車)四處飛散,但車裡的人卻意外的沒有被拋出來。我會說意外是因為寮國很少人行車繫安全帶。 裡面最幸運的人只斷了條胳膊,沒有受 到嚴重的傷害。Noi今年二十五歲,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他可能很難相信自己是第二幸運的人,因為大家救他出來時,他斷了條腿、兩根肋骨還有盆骨骨折。四人裡面Vonn跟Om傷得最重,他們被救出來時頭部嚴重受創,失去意識。 我還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送到永珍的。因為這裡絕對沒有救護車。很可能是現場的人攔下過路的車子,拜託他們把傷者送到城市的醫院。而且更可能是四個人被堆在轎車的後座或是卡車上。但這時也只能將就了。 不論如何,他們後來被送到永珍的一零五床醫院。這是一棟外表陰森森的的建築,在蘇聯成立前,俄國人就在此蓋了這棟醫院。而蘇聯解體,加上援助耗盡後,俄國人就把醫院送給寮國政府。如今,一零五床醫院號稱擁有全國唯一的電腦斷層掃描,以及動腦部手術的能力。 意外發生當晚,受俄國訓練的寮國醫生在Vonn先生的頭骨上鑽孔,以降低腦壓。Vonn先生隔天早上起來時,已經能用拉手來回應訪客。 Om至今,也就是事故發生後的第四天,仍沒有意識,目前處於虛弱無力、半清醒的狀態。他的家人看到他 漸漸有反應,都感到欣慰(我確定探視他的時候,他認得我的臉或是聲音),但時好時壞的情況讓大家憂心不已。 Vonn 與Om 有些意識後,就從加護 病房移到普通病房,那裡充斥著重病傷患,可說是病患的人間煉獄。病床沿四周牆壁擺設,大約有五十張病床,床與床間的空隙勉強能讓家屬在那照料病 人。 病房為了通風,門與窗戶都打開,而訪客則是可以隨意進出。小孩子在那難免嬉鬧嘈雜;而大人則通常自顧自地小聲交談、玩牌、煮食物或是離開房間講幾個小時的電話跟聽音樂。病房裡充斥著各式味道,包括食物、調味料、化妝水、藥膏、甜食、尿液與排泄物的味道。 因為醫院基本上沒有護士,照料病人的責任全都落在家屬身上。照護者得用湯匙把少量的食物送進病患虛弱的嘴裡、用海綿幫病患清潔、替他們按摩無力的四肢、更換髒掉的床單而且不時幫他們祈禱。 我進到病房時,Om的太太正在緩緩替他搧風,一方面讓他涼快點,一方面是為了趕蒼蠅。為了避免Om跌下床,他太太把他四肢固定在床柱上。她自備籃子裝Om的盥洗用具,並跟其他家屬 一樣在地上鋪塑膠席打地鋪,以示佔位。 Om的母親同樣也在不遠地上打地鋪,屢次要逗她兩歲大的孫女開心卻屢次失敗。我到達的時候,他們已經照顧Om三天了。Om的家屬都不知道他可以在醫院待多久,也沒人敢想像接下要面對什麼或是會發生什麼事。 看到Om這樣脆弱,還有注意到他的太太跟母親試圖應付這棘手的狀況,我就回想起多年前的一個夜晚,那時我跟Yai在Nakai,發現路邊有位受傷的摩托車騎士,於是就把他送到醫院裡。 他跟Om一樣,頭部嚴重受創,好幾天都沒有意識。最後,因為鄉下醫院的醫療品質有限,醫生讓他的家屬選擇:不是帶他去永珍的醫院接受特殊治療(家屬得知這樣的手術會花費將近一千元),就是帶他回家自生自滅。他的家屬因為拿不出手術費所以帶他回家。最後,他過世了。 (十分感謝本篇翻譯作者: 廖大賢)
Read more »